谈到欧洲足球,就不能不谈到东欧的球队,他们一直是欧洲足坛的重要力量,同时也是世界足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就是这个力量,取得的成绩却从没有显赫过,他们在世界和洲际的大赛中很少最终问鼎,他们赫赫的声名相当部分是靠某次战胜人们眼中的强队而获得的。
以本届欧锦赛来看,东欧球队大体发挥出了他们正常的水平,包括斯洛文尼亚队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结局却是东欧球队整体的溃败。这其中有东欧球员年龄偏大、技术上有些保守、防守不够紧凑的原因,但这只是一个侧面,能进入欧锦赛8强的球队都不会是无能之辈,只是各有长处和短处罢了。如果说在小组中一个队伍的实力还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那么在8强赛中这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如何调整好心态,以己之长抑彼之短,看谁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手。
以最具冠军相的法国队为例,如果不是劳尔屡屡错失机会,他们很可能连四强都无法进入,竞争的白热化,其实考验最多的是一个球队的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这就是胜负场中每次偶然背后的必然。
当我们看到南斯拉夫人麻木地跟着荷兰人的节奏在奔跑的时候,他们似乎从没有想到过用自己的技术来减缓比赛的节奏,更没有像对西班牙队时那样给予简捷有力的回击。并不是荷兰人技术更优秀,而是南斯拉夫队在明白一切时已经被拖垮了,已经大势已去。
回想在小组赛中,米洛舍维奇无谓的犯规,以及在最后一分钟失去比赛,虽是大牌明星,却充满了孩子式的错误。其实这是许多东欧球队的通病,包括原来的保加利亚队,它们的球星从来不苟言笑,甚至进球后都不显得特别兴奋,队员有良好的纪律,表现上比德国人还要更机械,足球在他们脚下似乎就是争取胜利的工具,因此一旦失败来临时,他们立刻变得比任何球队更粗野。
我们必须称赞东欧球队的训练有素,但在这份训练有素的背后,我们不难感到,它是以背离足球运动规律的形式存在着,那样的严格是以牺牲球员个性为代价的,那样的整体其实泯灭了绿茵上可能的创造性。以南斯拉夫球员的天才,他们本应交手不久就能展现出克制荷兰人的方法,但这些30多年来已经习惯性地认为教练万能的球员们最不习惯的就是自作主张,南斯拉夫队失利是合理的,但输成这样就太不合理了。
相比之下,荷兰的球星们似乎从没有停止过争吵,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恐怕他们早就拿到世界冠军了。但如果荷兰人也像东欧球队那样严格管理,又怎么想象他们总能为世界贡献出新的打法呢?